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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教學隨筆）HEZ安陽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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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律的局限處HEZ安陽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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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三塊錢國幣》中楊長雄與吳太太的論辯HEZ安陽一中
《三塊錢國幣》中吳太太的形象令人厭惡。但細究一下，這個女人行事竟然處處合法，處處占理。請看，自己的東西被損壞要求賠償，沒有錯；索賠只按原價，并不漫天要價，沒有錯；當?shù)衾钌╀伾w的事，委托警察來辦理，自己并不擅自處置他人物品，沒有錯；平日并不克扣李嫂工錢，又沒有錯；就連惡罵楊長雄“下流、無恥、混蛋”，也是因為楊長雄先罵他“無恥的潑婦”后，才以牙還牙的，在楊長雄出言不遜前，吳太太并無一個臟字出口。反觀楊長雄，替弱者打抱不平，用心固然俠義，但一番論辯，大講“傭人有打碎花瓶的機會，而無賠償?shù)牧x務”，實在有強詞奪理之嫌。難怪吳太太斥他為“胡說”。HEZ安陽一中
楊長雄之所以不能說服吳太太，是因為他用的是“法律”的尺度，“是非”的判斷。但吳太太的行為雖然不合人之常情，卻并不違法；雖不是高尚善行，卻算不上什么錯。所以，楊長雄想證明吳太太錯誤，不該接受賠償，自然不能使吳太太信服。法律不禁止即自由，現(xiàn)代社會，并無哪一部法律規(guī)定自己的東西被人損壞不能要求賠償，除非有特殊約定在先。這也是吳太太理直氣壯的原因所在。HEZ安陽一中
其實，審視吳太太的應該是道德的尺度、善惡的判斷。吳太太說傭人“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其小氣、刁鉆可見一斑，絕非厚道良善之人；為一只花瓶不惜讓別人流離失所，可見其冷酷。但是對吳太太這樣的人，法律卻常常無可奈何：因為法律可以制裁侵犯人權(quán)，卻不能制裁為人處事的冷漠；法律可以制裁殘忍的行為，卻不能制裁一顆冷酷的心；法律可以制裁傷害他人，卻不能強迫人與人相互關愛……《三塊錢國幣》寫出了法律的局限處，即便是在法制日漸完善的現(xiàn)代社會，法律也不能協(xié)調(diào)所有的社會關系，解決所有的矛盾與紛爭。HEZ安陽一中
與楊長雄舌戰(zhàn)吳太太相映成趣的一個細節(jié)是：當鋪老板娘聽說“太太是外省人，不要李嫂的鋪蓋”，主動墊付了三塊錢國幣，警察向吳太太交待此事時，吳太太覺得“不甚中聽”，趕緊將警察支走。她雖然可以舌戰(zhàn)楊長雄，證明自己沒有錯、向李嫂索賠理所應當，卻沒有臉面面對老板娘的三塊錢說自己很大度、很善良。老板娘的義舉恰說明，道德最具感染力的時候是他落實到行動中的時候，即便不置一詞，卻蘊含著巨大的感動力。吳太太會不會被感動，我們很難揣想，但面對當鋪老板娘的三塊錢，她一定能意識到自己的矮小，一定會有些許的難堪。哪怕她會惱羞成怒，也是因為她覺得自慚形穢。HEZ安陽一中
楊長雄出于同情與吳太太爭執(zhí)，對李嫂給予道義上的支持，值得嘉許。但略有諷刺意味的是，楊長雄在警察卷走李嫂鋪蓋的時候，沒有拿出三塊錢，卻在被吳太太惡罵、忍無可忍，砸碎花瓶后，掏出三塊錢作了“解氣費”，是否有書生坐而論道之嫌？畢竟最終真正幫助李嫂保住鋪蓋的是什么也沒說的當鋪老板娘。HEZ安陽一中
時代在進步，現(xiàn)代法制社會的核心精神是最大限度地追求社會的公平與正義。但是，任何一個時代都會有弱勢者，任何一個時代都需要同情心，任何一個時代都需要人們生活得更加相愛。包括吳太太與楊長雄之間。當人們用法律意識把自己武裝到牙齒、對個人利益的維護到了摔一跤都要想法找人索賠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那些越來越遠離我們的古老的處事之道，謙讓之情、同情之心會讓生活多么簡單、美好、溫暖。在法律之外，我們還是需要古道熱腸、忠厚純樸、將人比己。HEZ安陽一中
《三塊錢國幣》像一面鏡子，真實地映現(xiàn)出日常生活的瑣細矛盾?？吹搅顺Ｈ嗽谌粘Ｉ钪斜粋€人利益蒙蔽雙眼無視他人生活狀態(tài)的冷漠。伶牙俐齒、振振有詞地論證著的不過是應該拆掉別人的房梁來補償自己壁爐里的一支木柴。如果我們還能記起古老的“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還能記起是非之外，合法之外，還有人格的高低，道德的卑崇，在誓死捍衛(wèi)個人利益之外，也還記得有別人的生存可以稍加關注，這個社會是不是又可以省去不少糾紛？HEZ安陽一中
文學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載體，總是承載著作者對生活的種種思考。我們的解讀過程，也正是一個借助文本與作者與生活對話的過程。余秋雨先生說：文化是一種精神價值和與之對應的生活方式。其目的是集體人格。審視吳太太，或許有助于我們照見自己，反省自己。從吳太太似曾相識的行為中發(fā)現(xiàn)一種過去未曾留意的丑，這或許會促進人格的一點進步。HEZ安陽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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